“本来我是不想收钱的，但是你要破财才能消灾，那你就看着给吧，反正我现在也不靠这个吃饭，随便给个三、五万就行了。”
当时听完，我眼皮子忍不住抽搐了几下。
瘸脚六咧嘴笑道，“你只要答应在这件事过后，帮我取一样东西，我可以分文不取。”
我愣住的看着他，“什么东西？”
瘸脚六神秘一笑，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我皱了皱眉，“如果是做什么伤天害理，泯灭良知的事，我可不做。”
来这里找瘸脚六，有些出乎我意料，没想到会这么顺利，他收拾了一下东西。
跟着出屋的时候，有一天通体漆黑的黑狗从旁边院角跑过来，眼珠子上有棕白色两点，是只四眼狗。
它过来后蹲在院里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。
看来是瘸脚六养的，我出门的时候生怕它咬我，但是它竟然没一点动静。
我本来想在半路跟瘸脚六说一下我们家发生的事，但是他从镇上一上车就困了，一直到下车才醒过来。
刚进门就碰到我妈在院里洗衣服，她眼神瞅瘸脚六有些怪，就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我一上去干啥了。
我把事情给她说了一遍，说瘸脚六认识我奶奶，是一位高人。
我妈往瘸脚六那边看了眼，眼神极度怀疑，压低声音说，“能靠得住吗？”
我说现在没其它法子了，试试吧。
我妈沉着脸，但是不在多说什么了。
吃饭的时候，我把最近的遭遇跟瘸脚六说了一遍，不过因为瞎子婆的前车之鉴，在内心我对瘸脚六还是保持一定戒备。
酒足饭饱过后，瘸脚六说要去我奶奶家屋子看看，然后再做打算。
我爸我妈两个对视一眼，看得出来，她们俩对瘸脚六是有怀疑的，尤其是瞎子婆的事刚发生。
但我知道，这瘸脚六现在是能抓住的救命稻草，我看我爸妈不说话，自个直接就答应下来了。
到了奶奶家，进堂屋门入眼就看到了狐仙堂，瘸脚六围着转悠了好几圈，走到正堂前面盯着盘坐在堂口上的狐仙。
他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手掐算了几下，紧锁着眉头，嘴里嘀咕道，“这可真是榆木眼睛，看不透了，不该是这样啊。”
接着，他又重新掐算了一次，这次好像是算出什么东西来了，我看到他手颤了一下，整个人打了个哆嗦。
“怎么了？”我在旁边有些奇怪他的举动。
瘸脚六抬头看着我，眼神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股很古怪的意味，不过他摇头，说没什么。
“这屋子里阴气很重。”
瘸脚六开口说，“去屋里看看。”
他抬头仔细环顾四周，走到我奶奶生前住的房间里，一眼就看到了在床头旧柜子上放着的遗像。
虽然前几天已经亲眼看到过了，但是现在再一次看到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激灵。
奶奶的遗照似乎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。
她的脸上布满了白毛，嘴里的牙齿已经有些凸出来了，越来越像动物。
本来遗照是带着笑容的，但现在那笑容透着诡异，让人毛骨悚然。
瘸脚六看到后，脸色一变，说道，“这遗像出变故多久了。”
我把上次来看到的时间说了，瘸脚六铁青着脸，半天再没说话。
过了好半天，他脸上布满了难色，开口道，“你说的那个瞎子婆，没有说错，你奶奶现在恐怕真的成了不好的东西了。”
虽然我心里在那天瞎子婆说的时候就做好准备，可现在瘸脚六又说出来，心里依旧不是滋味。
“麻老太生前就是道上的人，尤其是她还借了阴债，当初就不应该入土，一旦入土沾了地气，加上那些东西讨债，她当然不会安生。”
我妈可能是不放心，不知道啥时候也悄悄跟过来了，听到瘸脚六这话后，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，“不入土？难道尸体就放在棺材里？”
瘸脚六笑了笑，说，“她借了阴债，生前又是懂道行的神婆，死了更容易出事，要是放在以前，还得敲碎膝盖骨，往荒山野岭一扔，让野狗跟乌鸦吃了。”
“你以为做我们这行的，最后能有几个好下场？”
瘸脚六直言不讳。
我低声的问，“为什么死了要敲碎膝盖骨？”
“我们这行常年跟那些东西打交道，沾染了太多的阴气，容易尸变和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附身。当然要敲碎膝盖骨了，这样尸变了就站不起来了，只能在棺材里抓盖子。”
我心里一凉，但听他的话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，又问，“你的意思，是我奶奶现在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？”
瘸脚六充满神秘的说了句，“这我可不敢说。”
“那红衣服又是怎么回事！？”我想到了去找瘸脚六，身后跟着密密麻麻一连串的纸钱，还有那乌鸦说红衣服还没进来。
乌鸦这种东西很邪门。
而且，不知道怎么的，最近我总时不时感觉自己肩膀很重，就好像背上趴着什么东西。
我刚说完，瘸脚六看向我突然来了句，“你不知道？”
我愣住了，说我能知道什么？
我妈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，插了一嘴疑惑的问，“什么红衣服？”
瘸脚六眯着眼盯着我妈，似乎想要看出她是不是在装糊涂，过了好一会儿眼睛舒展。
“我问你，当初胡老狗早年间在山里，是不是遇到一直红毛狐狸吊死在树上？”
瘸脚六突然说出这话后，我跟我妈满脸都是惊讶。
瞎子婆知道当初我爷爷的事，我还是可以理解的，毕竟是在一个村，而且又是同辈。
在我们村的老一辈，似乎都知道点这个事。
但是瘸脚六怎么会知道这个事的？
我虽然吃惊，但转念又抓住了瘸脚六说这话对重点。
当初爷爷在山里遇到的是一只红毛狐狸吊死在树上。
红狐狸，红衣服？
脑袋里这个念头涌现出来，我浑身凉飕飕的，止不住就哆嗦了下，感觉脊梁骨有些发软。
难不成，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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