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?
林晞眼睛眨了眨,记得宁国公府将要过门的新妇,便是姓秦,那日请柬上的另一位不是贾蓉?
是定了这月的二十六过门罢?今个儿可是二十三了,这亲事还有什么波折不成?
林榆听闻林父的话,嘴角抽了抽。
贾珍和秦可卿?
贾敬可真够不讲究的,居然连这都能说出来?当初自己不过是在信里隐晦地提了提,可没说过贾珍对秦可卿有什么的话。
父亲能知道自己查了贾家,林榆并不意外,动用的人手都是林长江给的,他能知道,实在再正常不过。
可贾珍与秦可卿之事,却是不能认的,榆哥儿装傻道:
“贾珍对秦氏有企图?哪个秦氏?儿子不知啊。不过儿子确实查了贾家,还查出不少的污糟事儿,儿子实在不愿理会,是以才写成书信,交给了贾敬的。”
若是林长江再细问起贾珍,那榆哥儿可就不知了,不过是告诉贾敬一声,他孙子将要娶妻罢了。
至于为何选了小门小户的秦家,那不是贾珍做主的么?只听说他在珍宝阁前见过一回秦氏,便为儿子聘了秦可卿为妻。
林父也是知道这些,这话不过是白问罢了,只贾敬却不是那般任你拿捏的人。
想到贾敬的来意,林父不禁心下暗叹:这两个小子行事到底还是莽撞了些,行事不够稳妥,还得我来收尾。
林长江淡淡道:“宁府的喜宴,你们兄弟二人送了礼便回来,别多待。”
林榆心下一凛,急忙道:“可是贾家有何变故不成?”
公公对儿媳心生邪念,不管放在哪里,都是一桩丑闻,贾敬既然知道了,必然会设法将其压下去。
若是贾蓉与秦氏定亲之前,贾敬定是不会答应让秦可卿进门的,可如今请柬已发,全京城的人都知道,营缮司郎中秦邦业的闺女,要嫁进宁国公府。
此时悔婚,贾家还丢不起这个脸,可若是不悔婚,待贾珍与秦氏做出什么丑事来,那才真是丢人现眼了。
那贾敬想做什么?贾珍是他唯一的儿子,又是贾家族长,自是不能轻易舍弃的。
能够被轻易舍弃,又没有话语权的,还没人会为他出头的,只有秦可卿了……
林榆心里有些不好受,难道因着自己的莽撞,要害了一个无辜之人么?
秦可卿对这些事中,可是半点不知情的。
不过是偶然被贾珍看中,又是官家小姐,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姑娘一般,强掳了来,贾珍只得为儿子定下她,再上手。
难道要怪秦可卿太过优秀?才被贾珍看中不成?天下也没这样的道理。
那秦可卿将会面临什么?自己又能做什么?
林长江见儿子脸色不太好,也不说话,该!谁让你如此行事的?不吃点教训,哪里能长进呢?
待欣赏够了,林长江清咳一声,道:“也没甚变故,只贾敬打算回府了,你们不必在宁府多待。”
贾敬就算是出家了,却仍是贾家的当家人,贾氏族长虽是贾珍,若论在贾家的影响力,却是比不得他老子贾敬的。
而贾珍若是真做出了这般丑事,贾敬自不会手软,自己的儿子,便是块叉烧也得给他收尾,可秦氏却是活不成了,只余暴毙而亡一条路。
如今事未发生,那贾敬自然还是回来的好,何况贾家如今的状况,可不是贾珍一人之过,全族上下,无一可用之人。
若只是后辈子孙平庸也就罢了,毕竟家族兴衰乃是常态,可如今这个状况,贾敬不出手整治,贾家就真要没了。
“贾敬果然还是放不下贾家的。”
林榆念及贾政去贾家族学巡视,也是得了贾敬的授意,出其不意地查出了不少事,想来这也是迫使贾敬下定决心的一面。
林榆忍不住问道:“那贾敬会如何处置秦氏?”
即便贾敬在乎贾家,不代表他能放过秦可卿,毕竟在贾敬这般的上位者看来,却是秦氏“引诱”的贾珍的。
林长江笑道:“榆哥儿不是说不知道什么秦氏么?怎么如今却是又知道了?”
林榆讪笑一声,也不答话,父亲又不是不知道,何必说将出来?
林长江却是将这问题抛给二人:“你们兄弟觉得,贾敬会如何处置秦氏?”
林榆思衬起来,贾敬会如何做,那该取决于,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能中进士,还能得到前太子的看重,贾敬必定是极出色的,可在遭遇变故之后,选择呆在玄真观中,不再理会贾家之事,却是显得懦弱了些。
在林榆兄弟过去之前,贾敬难道真的不知贾家的现状么?林榆认为他是清楚的,可他却是选择了离开,不去面对。
只要见不着,就可以当做没事发生,就算是林榆将贾家人做的那些丑事,捅到他面前来,他仍是让贾政前去查看。
直至查到他儿子贾珍头上,还是那样的丑事,他才下定决心回府。
这样的人,真的会在事情未发生之前,下手除去秦可卿么?
林晞道:“侄儿以为,贾敬只有让秦氏暴毙,方才算是一劳永逸。”
林长江不置可否:“榆哥儿怎么看?”
林榆想定,斟酌着开口道:“儿子以为,依贾敬的性子,不会轻易除去秦氏。他选择回宁国公府,该是想着整顿家风,再想法子打消贾珍对秦氏的念想。”
“确实。”林长江赞许一声,向二人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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