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林静之这嫌弃的口吻,好像在说几块几毛一般,陈雄伟顿时觉得杯中的咖啡都没了滋味,冷哼一声:“两亿四还不够?市值也就这个价格,做人不要太贪心。”
忍了陈雄伟十多二十年,现在都要甩手走人了,以后能不能见上面都不一定,他这脾气难道还要兜着?她坐在沙发上,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,抬起眼睫:“陈总,我的底价就是四亿,你们买当然好,不买我就卖给别人。”
陈雄伟向她看去,只觉那熟悉的眼睛深不见底,无意中便透出了陌生的意味。心中一愤,
将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,热咖啡从杯中晃荡出来洒在了桌上。
林静之平静地看着他,脸上没有丝毫波澜。
双方如此僵持了一会儿,陈雄伟双目欲喷出火来,一脚踢开茶几,连着几声“咣当”,咖啡壶、咖啡瓷杯一股脑儿全摔在地板上,他看也不看,怒气冲冲回到了自己办公室。
陈雄伟在办公桌前思虑良久,对他的助手王峰华说道:“去查查今天来和林静之买股份的是哪家公司的?”
王峰华立刻一沓资料置于陈雄伟面前,小心翼翼道:“知道您要问,早就查好了,是国外一家房地产集团的分部,那家公司实力雄厚,这点钱拿出来应该不是问题,之前和林总也并无私下往来,的确是因为最近卖股份的事情才认识的,而且……”
陈雄伟盯着他:“而且什么?”
王峰华顿了顿:“而且,那家集团公司行为作风以横行霸道出名,有过几次凭借微弱股份侵吞整个公司的案例,就怕他们这次买下简丰股份是想故技重施。”
虽然简丰建筑是简风占据主导,但是如果整个公司被侵吞,他反而是最安全的,首当其冲的,就是太丰集团这种排末尾的股东。
陈雄伟勃然变色:“这个林静之……当初进太丰的时候明明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,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心狠手辣?到底是谁教的?!”
在陈雄伟气得差点犯心脏病的时候,林静之正面带微笑地边哼歌边收拾地板上的残渣,她又怎么会把简丰建筑的股份卖给别人?
刚刚起步的建筑公司,有投资有技术又如何?三点五的股份超出市值一半卖四亿,这可真真是有价无市了!不如,就让太丰内部消化?免得退出江湖了,她还得背上一个背信弃主的名声。
而她今天要等的客人,已经等到了。
下午时分,简丰建筑。
纪山荷的手机有陌生电话号码打进来:“猜猜我是谁?”是个熟悉又温厚的男声。
笑意从嘴角溢出,心中已有答案,她口吻不自觉地带上惊喜:“华思年?你回国了?居然没有提前对我说一声?”
华思年哈哈一笑:“这不是特意给你一个surprise嘛,虽然我工作虽然早就签在了烟海市,可最近有太多事要忙,我这都安顿好了才找你。”稍一停,又道:“还给你带了一个小礼物,今天晚上给你?”
纪山荷的高中时代,华思年凭借自己的天生聪颖以及后天勤奋,永远都是年级上遥不可及的第一名,任凭她拼尽全力去追赶,考试成绩却总是相差一大截,除非华思年在考试的时候特意放几道题不做,才能让她勉勉强强赢一次。而这种“放水”赢来的局面,纪山荷拿得气不平心不顺,烦躁起来还得发一顿脾气,弄得华思年左也不是,右也不是,极其为难。
华思年出生于S市的地主土豪,家中好几栋大楼租出去,而华父糊涂起来忘了收租金此类哭笑不得的事件时常发生,当时听他绘声绘色细细道出,笑得纪山荷等一众同学气都喘不过来。
此刻纪山荷干脆应道:“好啊,晚上见。”
华思年在国外呆太久,西餐可不是什么稀罕物,纪山荷作为东道主便把晚餐选在了一家粤菜馆,她和华思年都是南方人,没有什么比家乡菜更爽口的了。
她特意去得早,刚刚点完菜,便听到一声:“山荷!”
抬眼望去,正是华思年。他穿着一件藏青色T恤,黑色休闲裤,眉清目朗,不笑的时候略带着一丝冷峻,可他现在皮肤略黑,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,便透着一股极其浓郁的美式开朗。
上一次见面似乎还在三年前?
华思年张开双臂,哈哈一笑:“这么久没见,是不是得给个拥抱?”
纪山荷走前几步,毫不吝啬地与他抱了几秒,松开来:“你这人也真是,都来烟海市几个星期了,现在才对我说。”
华思年撇撇嘴:“你还嫌我慢?你可是我联系的第一个老同学。”
两人落了座,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,纪山荷指了指菜品,笑眯眯看向他:“这家的白切鸡你一定会喜欢。”
华思年闻言忙夹了一口送去嘴里,慢慢品味了一下,眼睛一亮:“真的不错!特别像以前……”
纪山荷接过话:“学校正门口那一家?哈哈,我觉得老板娘做得更好吃,男老板嘛,性格太急,白切鸡做起来总是差那么一点意思。”
“可不是,我们吃得次数多了,一吃就知道是老板娘做的,还是男老板做的。”华思年又吃了几口,放下筷子,将一个小礼品袋递给她:“给你的小礼物,快看看喜不喜欢,这可是限量版,我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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